五脏之间,脏腑之间,六腑之间以及脏腑与人体四肢百骸、五官九窍等组织器官之间,均存在生理上相互联系,病理上相互影响的关系。《素问·灵兰秘典论》曰:“心者,君主之官,神明出焉。肺者,相傅之官,治节出焉……十二官者,不得相失也。故主明则下安……主不明则十二官危。”《素问·咳论》曰:“五脏六腑皆令人咳,非独肺也。”
路志正指出:“辨治疾病不能仅限于生病之脏,还应着眼于与疾病的发生、发展相关连的脏腑;不能只注重疾病的结果,还应追溯产生疾病的根源,分析疾病发生发展之机制,只有清除病起之因,截断病传之势,纠正失衡之态,使已生者得除,未生者不起,使脏腑气血阴阳功能恢复平衡状态,才能谓之治病之道。”在临证当中,遇有疑难杂症用常规方法治疗无效时,运用“脏腑相关”理论进行辨证施治,可望获得佳效,此举数则案例,借以说明之。
从肺肾治疗顽固性心力衰竭案
黄某某,女,51岁,于2004年12月16日初诊。诉水肿15年,喘咳5年,近1个月病情加重。患者15年前因双下肢轻度水肿、乏力,在某医院诊断为“风湿性心脏病、二尖瓣狭窄合并关闭不全、Ⅱ°心力衰竭”,给予西药治疗,病情好转。近五年来病情日渐加重,每遇冬季寒冷天气犯病,渐至全身水肿,咳喘气促,不能平卧,动则喘甚。一个月前因受寒而病情加重,高度水肿,呼吸极度困难,咳吐多量泡沫样稀痰,在某医院住院治疗一个月,病情未能控制。诊断为“风湿性心脏病,二尖瓣病变,重度难治性心力衰竭,心房纤颤,瘀血性肝硬化,肾功能不全。刻诊见患者全身高度水肿,下肢水肿至大腿,腹大如鼓,两颧紫红晦滞(二尖瓣面容),唇甲紫绀,呼吸极度困难,张口抬肩,不能平卧,咳吐多量泡沫样清稀痰,语声低微、断断续续,畏寒肢冷,额上汗出,大便3日未行,舌淡紫、苔白滑,脉沉细欲绝、至数难明,手足凉至肘膝。
诊毕,路志正沉思片刻,曰:“此乃肾阳虚衰,寒水射肺之征,恐有阴阳离绝之兆,急宜温肾利水、泻肺平喘,以求挽救于万一。”方用真武汤合葶苈大枣泻肺汤加减治之:制附子(先煎)8g,茯苓20g,生白术15g,白芍12g,干姜10g,炒葶苈子(包)15g,杏仁10g,人参15g,桂枝10g,五味子3g,炙甘草10g,大枣5枚。3剂,日1剂,水煎服,分2次服。嘱其宜清淡易消化饮食。
2004年12月20日二诊:药后小便量增多,水肿稍减,手足较前温暖,额上已无汗出。舌淡紫,苔白滑,脉沉细,指下至数分明。既见效机,仍宗上法,原方去干姜,加麦冬10g,益母草20g,生姜10g,再进5剂。药后诸症悉减,休息时,咳喘基本消失,动则仍喘,小便量多,大便日1行。守方略有进退,共服30余剂。水肿大减,腹水已消,下肢水肿(+),已能平卧,带上方药2~3日1剂,出院回家调养。一年后其丈夫告知,回家后遵医嘱基本服上方中药,稍有加减,病情一直稳定,现患者已能做轻微家务劳动。
按《素问·水热穴论》在论述水肿病的病机时曰:“其本在肾,其末在肺,皆积水也。”本例患者因感受寒邪而病,日积月累,久病及肾。肾主水液,肾阳衰微,不能蒸腾气化,水液泛滥则为水肿,寒水射肺则为喘咳。阳虚水阻,四肢失于温养,故四末寒凉至肘膝。寒水阻滞,气血运行不畅,故面唇甲紫绀。肾阳衰微,恐有阴阳离绝、欲脱之势,故额上汗出。
路志正从肺肾入手,标本兼顾,方用真武汤合葶苈大枣泻肺汤,温阳利水、泻肺平喘,加干姜、桂枝、人参以回阳固脱。由于恰中病机,故效若桴鼓。
从大肠治疗高血压脑病案
沈某,男,66岁,于2004年5月13日初诊。诉眩晕、头痛、呕吐月余。患眩晕病(高血压病)20余年,常服降压片等药,血压维持在150~170/90~100mmHg。于今年4月6日因应酬烦劳,又喝酒较多,而致突然头痛加剧,伴眩晕、呕吐,随之意识不清、牙关紧闭、四肢抽搐,当时血压240/120mmHg,肌肉注射硫酸镁等药。抽搐控制后,急住某医院,按高血压脑病治疗,静滴甘露醇、速尿、硝普钠、清开灵等药。6小时后意识转清,头痛好转,但仍眩晕,时有恶心呕吐,用甘露醇、速尿可缓解,停用则病复如故。
该院中医大夫曾用天麻钩藤饮、镇肝熄风汤、泽泻汤等方药,未收寸效。特请路志正会诊,症见眩晕,不敢睁目,天旋地转,时有恶心、呕吐,心胸烦闷,脘腹胀满,口出浊气熏人,大便10余日未行,小便短赤,面红目赤,舌红苔黄厚腻,脉沉弦有力,血压180/110mmHg。证属痰热内结,大肠腑气不通,浊热上扰之候。治宜大承气汤合小陷胸汤加味,以通腑泄热化浊、佐以平肝息风。处方:大黄(后下)10g,厚朴15g,枳实12g,芒硝(冲服)12g,全瓜蒌20g,半夏15g,黄连6g,天麻10g,双钩(后下)15g,蔓荆子12g。3剂,日1剂,水煎,频频服用。
5月16日二诊:1剂后患者腹中转气;2剂后,恶心呕吐止,眩晕减,矢气仍频,味极臭;3剂后下大便如球10余枚,腹胀顿减。建议停用静脉输液,上方去芒硝,改大黄为6g。再进3剂,诸症基本消失,舌微红、苔薄微腻,脉弦细滑,血压150/95mmHg,热势已去,腑气已通,痰浊未尽,法当健脾化痰、平肝息风,方拟半夏白术天麻汤加减治之,以善其后。半年后随访,患者饮食起居如常。
按本例高血压脑病患者属中医学眩晕、头痛范畴,用西药甘露醇、速尿等有短暂效果,用泽泻汤合小半夏加茯苓汤效果不佳,可见与前者脱水利尿机制并不完全相同。天麻钩藤饮、镇肝熄风汤等方药,虽为治疗高血压病常用之方,用之无效,说明药不对证。
综观患者脉症,路志正认为患者胸腹胀满、呼吸俱粗、面目俱赤、口中浊气熏人、大便十余日未行、舌苔黄厚腻、脉沉有力,显为阳明痰热内结、大肠腑气不通之候;眩晕、头痛时有呕恶,乃浊热上蒸清窍之象。《素问·至真要大论》曰:“诸风掉眩,皆属于肝。”眩晕亦为浊热引动肝风之象,故选大承气汤合小陷胸汤,清热通腑,导痰浊从大肠而出,加天麻、钩藤、蔓荆子,以平肝息风。药后腑气通,浊热除,诸症随之而愈。可见路志正诊病细致入微,用药胆大而果断,使顽疾重症应手而效。
从肺治疗顽固性便秘案
赵某某,男,70岁。患便秘10余年,久治未愈,极为痛苦。前医用润肠通便,或清热通便法,虽能取一时之效,但终不能根除,而求治于路志正。诊见患者微有咳嗽,活动量大时稍有气喘;大便7~8天1行,干结难解,用力排大便即可出现胸闷气短,咳嗽吐黏痰涎,满头大汗,极为痛苦。患者服用泻药时,大便通畅,可无任何症状。现患者舌淡红,苔薄白,脉弦细。
路志正沉思片刻,处方:生黄芪12g,太子参15g,桂枝6g,桃仁、杏仁各10g,甜瓜蒌15g,紫菀12g,炙甘草8g。7剂,日1剂,水煎,分2次服。药后已无咳嗽、气喘,大便二日1行,且较前通畅。舌脉同前,既见效机,仍宗上法。原方去桂枝加麦冬10g,二日1剂,再进7剂,大便通畅,诸症消失。停药半年未复发。
按十年顽疾,仅服14剂药而愈。当时百思不得其解,请教路志正。路志正告知:“患者年界古稀,肺气亏虚,肺与大肠相表里,肺主宣发肃降,通调水道,肺不宣肃,失于通调水道之职,大肠失于濡润,故大便秘结难解。”意含上窍不开,下窍不通之意;大便秘结,腑气难通,肺气难降,失于宣肃,故胸闷喘咳。肺与大肠互为影响,形成恶性循环,然其本在肺,其标在大肠。故用保元汤健脾益肺,加桃杏仁、瓜蒌、紫菀宣降肺气,通调水道以治其本,此腑病治其脏,意函“提壶揭盖”之意。肺气健旺,宣肃有常,自能通调水道,便秘之症不药而愈。
路志正临证时,尤崇脾胃学说。脾喜燥恶湿,湿邪易犯脾土。脾胃是后天之本,气血生化之源。脾胃属土,位居中州,主受纳运化水谷精微,化生气血,以营养四脏。《黄帝内经·灵枢·营卫生会篇》曰:“人受气于谷,谷入于胃,以传于肺,五脏六腑皆以受气……”《黄帝内经·灵枢·决气》曰:“中焦受气取汁,变化而赤是谓血。”
脾胃为气机升降之枢纽,脾脏清阳之气主升,脾气升,则肝气随之而升,肾水随之气化,脾气升而水谷精微转输于肺脏而敷布周身;胃的浊阴之气主降,胃气降则糟粕得以下行,胃气降则肺气随之肃降,心火随之下潜,心肾得以相交。
随着社会时代的变革,人们的生活节律加快,因脾胃失调而致的疾病也越来越多。饮食自倍或过度饥饿及餐饮无规律,冷热不调,都能损伤脾胃,使运化失司,生化乏源,脏腑经络四肢百骸失养,出现气血津液不足的病理状态。气虚日久可致阳虚,阳虚则寒邪易生;血少则经脉空虚,脉虚血少则瘀血内停。感受外湿,湿易困脾;脾运失职,内湿易停;内外合湿,湿聚则成饮,饮聚可生痰,痰饮水湿蓄于体内,可变生诸多病证,影响各个系统。
因此,路志正根据叶氏“湿邪害人最广”的论述,提出“北方亦多湿”“百病皆由湿作祟”“湿为万病之源”的科学论断。脾又主统血,脾胃损伤不能统血,亦可造成各种血证。由此可见,脾胃一损,气虚、血虚、阴虚、阳虚随之而至,水停、饮蓄、痰浊、湿阻、湿瘀互结由此而发,遵李东垣“其治肝、心、肺、肾,有余不足,或补或泻,唯益脾胃之药为切”之旨,运用健脾祛湿法治疗疑难杂症,取效甚佳,此举数案如下。
健脾益气利湿治顽固性
尿频、尿失禁、遗尿案
高某某,女,19岁。2005年9月6日初诊。患者及其母述,于96年秋末冬初时,无明显诱因患尿频、尿急,15~30分钟上厕所1次,若强忍则可尿湿衣裤,夜间睡眠时多尿床。患者极为痛苦,影响学业,被迫休学。曾辗转多地医院诊治,未能确诊。遍服中西药物,罔效。经人介绍慕名求路志正诊治。症见尿频、尿急难忍,时有尿失禁,夜间多尿床,口渴不敢饮,困倦不敢睡。伴神疲乏力,纳少,便溏日2次。形体瘦小,面色萎黄、憔悴,看上去像30多岁的病妇。舌淡、苔少,脉细弱无力。
路志正十分同情患者,沉思良久,说遵吴鞠通“气虚下陷,门户不藏,加减补中益气汤主之”。方药:黄芪20g,党参12g,当归10g,焦白术12g,炒怀山药12g,升麻6g,炒枣仁15g,石菖蒲10g,远志6g,茯苓15g,鸡内金12g,金樱子15g,桑螵蛸15g,生龙牡(先煎)各30g,炙甘草6g。7剂,日1剂,水煎,早晚分服;敷贴疗法:五倍子(焙)30g,硫黄15g,共为细末,每次取5g,取大葱白15g捣烂,与药粉混匀,每晚敷脐部,外用塑料布、胶布固定,每日1次;针刺疗法:取两组穴,一组足三里、关元,另一组三阴交、气海。用捻转补法,留针一刻钟,二组交替针刺,隔日1次。并对患者进行精神鼓励,嘱其能食即食,想饮即饮,树立病愈信心。
9月14日二诊:用上述疗法后,纳食稍增,大便已成形,尿频明显减轻,能坚持1~2个小时上1次厕所,已无尿失禁,偶有遗尿,仍有尿急感,精神较前好转,舌淡苔薄白,脉细数较前有力,既效仍宗原法不变,上方去枣仁,加覆盆子12g,乌药6g。再进7剂,针刺、外用药同前。
药后诸症基本消失,纳食正常,面转红润,舌淡红,苔薄白,脉细较前有力。上方去生龙牡加太子参12g,再进14剂,诸症未复。嘱用补中益气丸以善其后。如此9年顽疾,路志正仅用一个月时间使之尽除。
按本例患者形体瘦小,先天不足,后天失养,久病不愈,心力憔悴,心、脾、肾三脏同时受损。《灵枢·口问篇》云:“中气不足,则溲便为之变。”吴鞠通遵经意提出“气虚下陷,门户不藏,加减补中益气汤主之”。治拟健脾益气利湿、养心、固肾,使脾胃恢复运化升降之权,肾恢复司固摄之职,心恢复行君主之令。方宗吴氏法,用补中益气汤加减,方中用参、芪、术、草、升麻,健运中气,升阳举陷;茯苓、白术且有健脾利湿之功,湿去则脾阳易复;取山药、金樱子、桑螵蛸、益智仁、鸡内金健脾益肾固摄;当归、枣仁、石菖蒲、远志、龙牡宁心安神,外用五倍子、硫黄、大葱温阳固涩,诸药配合,内外合治,针药并用,使9年顽疾1月尽除。
健脾益气除湿治疗湿痹案
张某,年45岁。两年来关节酸痛沉重遍及周身、疼痛部位固定不移,而以两肩关节为著。某医院查血沉43mm/h,白细胞11000/mm3,类风湿因子阳性,诊为类风湿性关节炎。服芬必得、瑞培林及中药数十剂,未见明显好转,求诊于路志正。
近日来天气阴霾多雨,病人双肩关节酸痛加剧,周身困重,恶风寒而无汗,自觉气短,纳呆不饥,大便偏稀,舌淡红、苔白腻,脉濡而小数。关节痛处不移,沉重酸痛,显系湿痹。病人脾虚湿困,然恶风寒而无汗,知其表邪尚在,先以祛风散寒、健脾除湿之法,拟麻黄加术汤合麻杏薏甘汤加味:麻黄3g,桂枝9g,杏仁9g,羌活9g,白术9g,薏苡仁12g,陈皮6g,半夏9g,甘草3g。4剂,日1剂,水煎,分2次服。
服药4剂后二诊:药后微汗出,恶寒除,而疼痛稍减。但罹病两载,脾虚湿困,气血已衰,非补益则脾虚不复,非温燥则寒湿难除。即以补脾益气为主,兼以祛风散寒除湿,方选六君子汤化裁:党参12g,茯苓9g,炒白术9g,陈皮6g,半夏12g,五爪龙15g,怀山药12g,羌活9g,独活9g,川乌6g,草乌6g,秦艽9g,薏苡仁15g,甘草3g。6剂,日1剂,水煎,分2次服。
服药6剂后三诊:药后关节疼痛大减,气力有增,而大便偏结,小便短赤,舌尖边略红,苔微黄而腻,脉弦细而数。此寒湿欲解而有化热之势,遂更方以健脾除湿,清热通络。处方:石膏(先煎)30g,白术10g,薏苡仁15g,秦艽10g,豨莶草15g,甘草3g,生姜3片,大枣7枚。4剂,日1剂,水煎,分2次服。
服药4剂后四诊:热势已除,苔白腻,脉濡缓。仍以健脾益气为主,略减散寒除湿之力,以二诊方去川草乌、羌活、独活,加苍术、防风各9g投之。守方进33剂,关节疼痛消失,查血沉19项,白细胞计数9000/mm3,类风湿因子转阴。随访一年未复。
按脾主肌肉,以营四维。脾虚不运则湿邪内生,内外合邪,故四肢沉重酸痛。路志正治疗本例病人,始终注重脾胃,二诊及四诊尤用补脾益气祛湿为主以治其本。脾气健而寒湿易除,湿邪去则脾阳易复。故病人饮药47剂而病痛霍然若失。
健脾祛湿治疗闭经案
华某某,女,32岁,已婚,于2004年10月9日初诊。患者15岁初潮,月经尚调。21岁结婚,于1998年6月,因怀孕3个月自然流产,出血较多,经清宫、中药等治疗痊愈。自此身体逐渐发胖,月经量逐月减少,渐至闭经。先后服用中药500余剂无效,唯有西医作人工周期疗法,月经始潮,否则不至,亦再也未能受孕。
路志正诊见:形体丰满(体质量78kg,病前58kg),纳欠馨,大便不成形,小便量少,伴见神疲乏力,周身骨节疼痛,动则汗出,微恶风寒,性欲淡漠,带下清稀,月经2年未潮。观前医处方,多为温经通脉,理气活血,调补冲任等药。舌体胖有齿痕、质略暗,苔白腻,脉沉细滑,下肢水肿(++)。路志正诊毕说:此乃脾虚失运,湿阻经脉而致闭经。治宗“去水,其经自下。”方用防己黄芪汤加味治之:防己12g,黄芪20g,白术15g,茯苓20g,生薏苡仁30g,炒薏苡仁30g,泽泻12g,藿梗10g,苏梗10g,防风10g,香附10g,益母草15g,车前子15g,车前草15g,炙甘草10g。
7剂,药后乏力、恶风、身重有减,下肢水肿(+),舌脉同前。原方去防风加桂枝10g,川芎10g,以增化瘀活血之力。再进14剂,服药至第12剂,月经来潮,但经量极少,色淡,两天即停。其余诸症悉减,体质量减至76kg,上方略有出入,共进药100余剂,体质量减至65kg,诸症消失,月经周期、量、色基本正常,于2006年2月26日顺产一男婴。
按本例患者流产后,出血较多,气血俱损,复因过早上班,工作劳累,再加饮食欠于调理,致使脾气受损,失于健运,水湿不化,聚湿酿痰,化为脂膏,停于皮下脂膜,而渐致肥胖。水湿阻于经脉,气血运行失常,冲任不调而致闭经。脾主肌肉四肢,脾虚湿阻则神疲乏力,肢体酸重。气虚则卫外不固,而微恶风寒,时汗出。脾虚湿阻,升降失常,则纳少便溏。湿邪趋下,故见带下清稀,下肢水肿。
本病先起于脾虚湿困,而后闭经,符合“水分”之诊断。故治以健脾祛湿之防己黄芪汤,使脾土健运,以堵水湿产生之源;用利水祛湿之品,使已成之水从表里分消而去;复加行气化瘀之品,使气行、湿行、血行,以舒畅阻闭之经脉。由于辨证准确,立方遣药,恰中病机,故十年闭经顽症,经三个多月的调理,终收良效,经调自然受孕成胎。(高社光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