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医是否科学历来是争论焦点。搞清这一点，首先我们要了解什么是科学。维基百科给出的定义是科学是一种系统性的知识体系，它积累和组织并可检验有关于宇宙的解释和预测。

首先来看中医学符不符合科学的定义。中医学是以春秋战国时期形成的《黄帝内经》为理论基础，该书系统论述了人体生理、病理，以及疾病的诊断、治疗和预防等问题。两汉时期张仲景所著的《伤寒杂病论》，为辨证论治奠定了基础，系统论述了中医治疗的理法方药。到后来各个时代医家的不断发展，中医体系已经由完备到成熟。所以中医学拥有一套区别于西医学的系统的知识体系。例如此次对于新冠肺炎的治疗，中医运用温病学等理论去解释与治疗。其归属于中医的“疫病”范畴，中医对其理法方药都有着一套完整的论述。

有些人常把中医的朴素理论当成是空泛的哲学理论，这是对于中医学没有深入了解的结果。恩格斯在《自然辩证法》中指出“不管自然科学家们采取什么样的态度，他们总还是在哲学的支配下。”中医学作为一门科学，自然也受到哲学的支配。其阴阳理论、气血津液理论就是把人看作是物质世界的一部分，肯定了生命的物质性，用朴素的唯物观点，把生命看作是一个阴阳对立统一，运动不息的发展变化过程。其辨证论治的特点，认为一切事物都不是一成不变的，各个事物不是孤立存在的，它们之间是相互联系的，可相互促进、相互制约的。所以中医包含着朴素的唯物观与辩证观，其理论既不是玄学概念也不是空泛的哲学概念，是能够指导中医师在临床上进行选方用药的系统的理论，具有实践性的理论。

将科学细分，其有三方面涵义，一是观察：致力于揭示真相，对自然作用进行充分的观察和研究。二是假设：通过这样的过程假定组织体系知识的系统性。三是检验：借此验证研究目标的信度与效度。此次中医治疗新冠肺炎的过程也完全符合这三个过程。在疫情暴发之初，中医专家组成员奔赴抗疫一线，通过观察患者的情况，结合当地的气候、物候，提出了“寒湿疫”，通过四诊信息拟定了不同证型的治疗药物。医生通过临床的反馈不断调整用药，使药物适应于不同个体，以期达到最好疗效。这不就是科学的三部曲：观察—假设—检验吗？

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，也是检验中医的第一标准。中医药治疗瘟疫有几千年的历史，方法手段多，经验丰富，如中医预防方、香囊、针灸、中国传统功法、食疗、足浴、熏蒸等。自新冠肺炎爆发以来，到目前为止仍没有明确的西药可以应用于临床，而中医从介入到现在，已经发挥了巨大的作用。在由中医主导组建的武汉江夏方舱医院所收治的564例患者中，没有一例轻转重，也没有一例复阳。在“武昌模式”下，回顾性分析得出服用中药的病情加重率明显低于未服用中药，康复后通过服用中药的复阳率也明显低于未服用中药。如此多的数据面前，已经证明了中医的有效性。在实践面前，任何的诡辩都会显得苍白无力。

其实，中医的疗效从古至今一直呈现在世人面前，只是此次疫情更加凸显了它的作用。如此科学有效的学科之所以今天仍然不能被一部分人所理解，是因为目前的实验研究手段不能直观有效地解释其内在机制，更加催生了社会对中医的误解，激化了是否将中医作为科学看待的矛盾。但是以一种学科来论证另一种学科是否科学是没有意义的。只要中医学符合科学的定义，符合科学的理论与实践，那么它的科学性就容不得任何质疑。此次从中医全程参与新冠肺炎的防治来看，其理论的系统性、辨证选方用药的精准性、实践的有效性，都充分体现了中医学作为一门自然科学所发挥出的应有的作用。

（作者阮智超单位系江西中医药大学）